栏目｜网易科技《态度》栏目
作者｜普子胥
编辑｜丁广胜
如果说 2023 上半年蔚来销量下跌、乱了方寸，那 2023 年下半年这家公司则多少稳住了阵脚。
3 月 5 日，蔚来集团发布了 2023 年第四季度及全年财报。第四季度，蔚来营收 171 亿元，同比增长 6.5%；该季度，其核心主营业务汽车销售额达到 154.387 亿，较 2022 年第四季度增长 4.6%，且整车毛利率达到 11.9%，连续两个季度破 10%。2023 年全年，蔚来总营收 556.2 亿元，同比增长 12.9%，全年研发支出 134.3 亿元，连续两年破百亿。
尽管，蔚来 2023 年 Q4 各项数据相较 Q3 的强势反弹有所跌落，不过，蔚来 2023 下半年稳住了汽车销量，毛利率重新回暖，再加上中东榜一大哥 CYVN 年底 22 亿美元输血，让 2023 年底的蔚来现金储备达到 573 亿元，较上季度增加 121 亿，已经有足够的资本，让李斌留在往后数年的牌桌上。
尽管这场牌局已经异常凶险。
一、稳了，但没完全稳
没能在 2023 年第三季度的强势表现中更进一步，或许是 2023 年第四季度蔚来集团最大的遗憾。
事实上，2023 年上半年蔚来在销量和毛利润同步走低情况下，2023 年 Q3 靠营收 190.7 亿元、环比增长 117.4% 的表现，让这家公司扭转了上半年的颓势。而从几个关键指标来看，第四季度的蔚来也大体延续了 2023 年第三季度表现。
例如，2023 年第四季度蔚来营收 171.0 亿元，虽然环比下降 10.3%，但同比增长 6.5%。2023 年全年，蔚来总营收 556.2 亿元，同比增长 12.9%，
在核心业务上，蔚来汽车 2023 年 Q4 交付量为 50045 辆，包括 33679 辆高端智能电动 SUV 以及 16366 辆高端智能电动轿车，较 2022 年 Q4 增长 25.0%、较 2023 年 Q3 下降 9.7%。2023 全年汽车交付量为 160038 辆，较 2022 年增长 30.7%。
尽管，销量增长跑输了大盘，但在行业竞争异常激烈的 2023 年、尤其对上半年跌破 6000 辆单月销量的蔚来而言，下半年在权益变更上所作的调整和改变，也让蔚来汽车走出了销量的低谷。
例如，汽车销售额上，2023 年 Q4 蔚来营收 154.4 亿元，同比增长 4.6%。并且，另一个关键指标：毛利润，蔚来相较 2023 上半年一度接近 0 的糟糕表现，2023 年下半年正在挽回颓势——2023 年第四季度蔚来汽车毛利率达到 11.9%，而 2022 年第四季度仅为 6.8%，2023 年第三季度为 11.0%。2023 年全年的汽车毛利率为达到 9.5%。
“展望 2024 年，将专注于业务高优先级目标，提高体系能力，并进一步优化成本管理效率。”对于汽车毛利率的持续增长，蔚来 CFO 奉玮如此谈到。
而从整体业务上看，2023 年第四季度蔚来的毛利达到 12.792 亿元，较 2022 年第四季度增长 105.7%、较 2023 年第三季度下降 16.0%。对此，蔚来表示，主要由于随能源网络扩张而带来的提供能源解决方案的毛利率下降，但部分被汽车毛利率上升所抵销。
可值得注意的是，2023 年蔚来亏损并未得到根本遏制：2023 年 Q4 蔚来净亏损为 53.677 亿元，同比下降 7.2%、却环比增长 17.8%。2023 年全年净亏损达到 207.198 亿，而 2022 年的净亏损为 144.371 亿元。
二、打铁还需自身硬
2023 年，多次获得 CYVN（由阿联酋阿布扎比政府拥有多数股权）战略投资的蔚来，度过了最为艰难岁月。
尤其在 2023 年底，CYVN 进一步加码蔚来，投资规模达到 22 亿美元：加上先前两笔投资，其对蔚来的投资达到 33 亿美元。而这笔巨额输血，也让 CYVN 持有了蔚来 20.1% 的股份，成为蔚来汽车最大单一股东。
受益于此，蔚来起码在资金层面熬过了 2023 年的窘迫，其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受限制现金等在年底也达到了 573 亿人民币。
2024 仍然是抗压的一年。
在财报中，蔚来就谨慎地预计：2024 年第一季度营收为 105 亿元至 110.9 亿元，较 2023 年同一季度减少约 1.7%；汽车交付量预计为 31000 至 33000 辆，较 2023 年同一季度减少约 0.1%。
正因如此，或许除了“榜一大哥”火箭飞机地刷屏，蔚来 2024 年的主题将会是重新证明自己。而过去一年来，蔚来也经历了半年的深度调整，例如，其将车主免费换电权益剥离，筹划中低端品牌，与其他车企合作共享换电网络等，也逐渐收获了效果。
一个直观的例子是，去年 6 月份，蔚来的免费换电服务不再作为基础用车权益，用户可选择单次付费进行换电。而蔚来换电权益与车辆价格剥离后，蔚来汽车整车购买价格下降，加上全系新车售价降低 3 万，也让蔚来次月交付量从 1 万拉升到了 2 万。尽管，蔚来下半年销量未能取得更大突破，不过蔚来算是扭转了 2023 上半年的颓势。
“2023 年，蔚来创下 160,038 辆汽车的交付新纪录，位居中国平均成交价 30 万元以上的高端纯电汽车市场首位。”财报中，蔚来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李斌如此表示。
此外，蔚来增收不盈利始终为外界所批驳的一大重点，不过，钱往哪里去也能直接反映一家企业的决心：财报显示，2023 年蔚来研发费用达到了 134.314 亿，较上一年度增长 23.9%，多年下来，蔚来累计在研发领域的投入已超过 400 亿元，在新势力车企仍然位居第一，全球专利数量超过 8500 项。
“新技术革命一般有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技术构建平台，这是花钱的事，比如蔚来，一年投入上百亿搞研发，这有合理性。而国际大厂的燃油车基本可以不投入，多年积累的经验，品牌在集中变现，那当然赚钱了。我们在投入期，他们在变现期，当然会出现这种反差。”此前，中国电动汽车百人会副理事长欧阳明高在谈到新能源汽车的发展前景时，如是评价蔚来。
另一方面，蔚来拖累盈利、受到较大批评的换电模式，在 2023 年似乎也迎来了转机：例如，长安、吉利、江淮、奇瑞、南网储能科技等相继与蔚来达成换电合作，中安能源成立。而这，或许将在行业的换电标准统一、换电网络建设与分享、换电车型研发等领域，为蔚来换电模式摊平成本。
公开资料显示，2023 年 2 月蔚来在中国新增换电站 17 座，充电站 41 座，充电桩 213 根。截至目前，蔚来已布局换电站 2379 座，充电 21634 根，累计接入超 100 万根第三方充电桩。蔚来表示，到今年底，公司将累计建成 3310+ 座换电站，41000+ 根充电桩。
三、蔚来更大的挑战
不过，要想在 2024 年往后的牌桌上长期驻留，蔚来更大的挑战则是同行竞对和挤压。
在 2023 年价格战冲击下，缺乏新车型的蔚来，2023 年实际销量约 16 万辆，并未完成年度目标。而到了 2024 年，或许受此影响，蔚来则将 2024 年的销量目标下调至 23 万辆，同比 2023 年减少了 1.5 万辆。
蔚来能否跟进价格战，关键与毛利率直观关联：此前，蔚来汽车创始人、总裁秦力洪曾表示，蔚来的毛利并不高，毛利率在 30% 到 40% 的企业或许可以适当降价，但蔚来不会这么做。而蔚来 2023 下半年毛利润 10% 出头，似乎很难支撑其全方位的价格战。
从这一点上说，2023 年蔚来汽车的销量同比增幅虽然达到了约 30.62%，然而，2023 年国内新能源车销量为 949.5 万辆，同比 37.9%：这也意味着，蔚来汽车的销量增幅跑输了大盘。
另一个不容忽视的压力在于，2023 年中国推出超过 1000 种新车型，全球独一无二，但也足以证明行业竞争相当激烈。而同时，国内一个新车型的生命周期正在加速缩减：例如，过去一辆车或许能够畅销 10 年，现在一辆车能持续上榜 3 年几乎算是极限。
因此，当新能源车在汽车产业更加贴近遵行摩尔定律，车型的更新速度越变越快，甚至计量单位从年变成月时，一家车企新款车型的更新与推出，或许将成为破局的一大关键。
从这点上说，蔚来新车型推出速度，似乎已经落后于行业。尽管，蔚来的 ES8、EC7、ES6、EC6、ET5T 等，都将在 2024 陆续推出改款车型，不过，以往车型的增配与价格，难以与消费者购买意愿直接挂上等号。
事实上，2022 年，李斌就宣布蔚来全新子品牌，主做 20-30 万元的产品，代号为阿尔卑斯的产品，近期正有大量消息推出：例如，2023 年第三季度财报电话会上，李斌透露，阿尔卑斯将在 2024 年下半年正式推出，并且完成了 VB 车（Verification Build 开发验证试制样车）试制，将基于 NT3.0 平台打造，采用 800V 高压架构，并与蔚来共享换电站。
可以预见的是，在新车型来临前，承压，仍然是蔚来面对的主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