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月 15 日盘后，港股 AI 企业第四范式（06682.HK）发布截至 6 月 30 日的 2024 财年上半年的未经审计合并业绩。
财报显示，2024 年上半年，第四范式实现营收 18.67 亿元，同比增长 27.1%；毛利润 7.9 亿元，同比增长 12.1%；经调整净亏损净额为 1.69 亿元，净亏损率从去年同期 12%，今年收窄至9%，同比收窄4%。
具体来说，第四范式核心业务“先知 AI 平台”上半年实现营收 12.51 亿元，同比增长 65.4%，占集团总收入比例为 67%。报告期内，行业大模型支撑公司业务在 14 大行业实现规模化应用，并推动 AI 技术产品化输出，打造矩阵式 AI 产品生态。上半年，第四范式共推出超 30 款人工智能产品，截至 2024 年 8 月 1 日，已覆盖超 20 个行业的研产供销服等各类场景。
第四范式董事长、创始人兼 CEO 戴文渊博士表示，今年上半年公司通过过“人工智能技术产品化”的方式，围绕核心业务先知 AI 平台能力，以“先知 Inside”模式输出高质量 AI 产品，拓展人工智能应用边界，构建第四范式产业生态。同时，公司以提升企业核心竞争力为目标，规模化构建不同领域的行业大模型。而规模化应用与产品生态力的拓展，能够加速 AI 在各行业的应用渗透率，也是第四范式未来持续增长的重要驱动力。
财报会议上，谈到大厂投资大模型公司时。戴文渊表示，“我们不必担心大厂投资的这些企业，因为他们通常投资的是大语言/视频/多模态模型公司，绝大多数并非垂直于行业的 AI 公司。具体到行业问题层面，绝大多数行业的核心场景与大语言模型以及视频模型都没有关系。实际上，我们一直向行业客户强调，大模型不是单纯的大语言模型，任意场景、任意模态数据都可以成为大模型。比如在健康管理领域可能是体检报告大模型，金融行业可能是信用报告大模型。所以，这些企业之间的竞争虽激烈，但暂时不在我们所涉及的领域。”
具体到业绩上，第四范式收入来源包括三个业务部分：先知 AI 平台(4ParadigmSage)，SHIFT 智能解決方案(4Paradigm SHIFT)，式说 AIGS 服务（4Paradigm AIGS)。
除了先知之外，2023 年新增的生成式 AI 服务式说，在今年上半年的收入 1.63 亿元，同比增加 25.0%，占总收入比重的 8.7%。而该先知 AI 平台业务主要提供基于生成式 AI 的高效开发工具和服务，其中包括企业级编程助手产品 AIGS CodeX 等。
第四范式财报显示，报告期内，公司客户群体也日趋多元，上半年已覆盖 14 个行业，总用户数 185 个，标杆用户数 86 个，其中 20% 是新增客户，80% 是老客户。标杆用户群体平均收入为人民币 1148 万元，同比增长 26.9%。新增标杆客户主要分布在智能制造、能源电力和金融等行业，渗入到了 14 大行业，巩固了能源、金融等传统优势行业，同时在智能制造、医疗等新行业拓展，智能制造行业新增标杆用户数量很多。例如在能源电力支持供应全链条数字化转型和数据算力中心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
不过，目前第四范式面临三个比较重大的隐忧与挑战：
一是，第四范式的销售成本大大增加，远大于财报会上提到的 AI 技术公司所需的“高研发投入”。
财报显示，2024 年上半年，第四范式销售成本支出高达 10.76 亿元，同比增加 29.08%，占总收入比重的 50% 以上，甚至高于上半年研发投入 8.5 亿元——同比仅增加了 22%。
这意味着，第四范式把大量的收入都支出到销售团队当中，而且这也说明第四范式的 AI 产品客单价正在成倍提升——以 37 个（20%）新客户推算，该公司每个新客户获客成本平均约 2908 万元。但是，关于销售成本猛增背后原因公司并未说明，也未提到销售的具体业务和体量情况。
相比之下，月之暗面在B站给出的 CPA（Cost Per Action，用户转化人均成本）报价约 30 元，拼多多的获客成本目前已达到 102 元/人。
二是，钛媒体 App 发现，第四范式正在增加大量的理财投资项目，仅今年上半年，第四范式持有的理财、非上市股份和上市投资项目共计 10.22 亿元。其中，非流动资产的长期投资持有 5 亿元，流动资产短期投资部分高达 5.2 亿元，占 2024 年上半年收入的 50% 以上，占目前第四范式总资产的 15% 左右。
值得一提的是，一个月前的 7 月 21 日，第四范式突然向港交所发布《有关 2023 年报之补充公告》，显示 2023 年 9 月 26 日，第四范式投资 3.9 亿元建立了高腾海外权益 3 号私募证券投资基金（私募基金），高腾海外私募基金管理（海南）有限公司及中国农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海南省分行分别为基金管理人及基金托管人。而截至 2023 年 12 月 31 日，该基金并未盈利，呈现亏损状态，该投资的账面值约为 3.774 亿元，占集团总资产的约 5.3%。
此外，2023 年 9 月 19 日，第四范式投资 1.55 亿元于进益权益A-9 私募证券投资基金（私募基金）。北京进益资产管理有限公司及中信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分别为基金管理人及基金托管人，第四范式可于 730 天的禁售期后赎回其基金份额。截至去年，该基金投资分类为非流动资产，该基金投资的账面值约为 133,972,000 元——处于亏损状态。
第四范式强调，本公司投资该基金，主要考虑从该基金投资项目中获取预期的投资回报。而公司对该基金的未来运作及收益看好，预期在该基金到期退出时将实现较好的投资回报——当然，现在这个基金处于亏损情况。
“我们过往主要通过股东注资满足我们的现金需求。全球发售后，我们拟通过股权融资活动及债务融资活动均衡地为我们的未来资本需求提供资金。我们预计未来运营所需的融资不会发生任何变化。”第四范式在 2023 年报中表示。
因此，第四范式正在进行的按公允价值计入损益计量的长期与短期投资，是可以改变该公司的收入业绩情况，存在一定的风险和隐忧，甚至其整体投资规模在不断攀升，值得关注。
三是，第四范式对于算力成本的披露不完整。
在此次上半年未经审核的业绩当中，第四范式尚未披露算力云的成本支出情况。而根据公司 2023 年报显示，截至去年 12 月 31 日止年度，第四范式与第三方供应商订立一份合约及一系列服务订单，以购买算力云服务，为期 5 年，去年算力云服务预付款项的非流动部分为 2.38 亿元、流动部分 6.24 亿元，总计约 8.6 亿元——这一数字几乎与今年上半年第四范式的研发投入费用持平，与去年全年 17 亿元研发费用相比，算力费用占 50% 以上。
第四范式强调，供应商自 2023 年 10 月起逐步向第四范式提供相关算力云服务。但今年一季度前后，钛媒体 App 提出第四范式今年的算力云成本投入是否有增加话题，该公司不予置评。
尽管港交所没有提出大模型算力成本披露问题，但算力是 AI 技术的核心要素之一，与算法（模型）、数据并称“AI 三要素”，因此，算力成本对于 AI 模型发展来说至关重要。
作为一家 AI 龙头公司，第四范式应当披露半年至一年内算力云付费情况。根据同行业如商汤科技等上市公司，均对于算力或数据中心建设与运营成本进行充分披露，从而能够让资本市场更多了解企业在大模型算力上的投入情况。至于说第四范式的算力云是用做推理还是训练，目前也未披露。
但瑕不掩瑜，鉴于第四范式的成本控制和整体收入规模，以及其大量的金融理财投资，第四范式有望在近几年完成收支平衡，也可能将实现盈利。但是，这个盈利到底是 AI 技术带来的利润，还是金融财富带来的利润，值得商榷。
截至 8 月 15 日收盘，第四范式股价收涨 2.88%，报 48.30 港元/股。今年以来，第四范式股价略跌 2.62%，最新市值 224.92 亿港元。
（本文首发于钛媒体 App，作者｜林志佳，编辑｜胡润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