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Tech 星球，作者 陈桥辉
Tech 星球独家获悉，时隔一年，抖音在社交上再次有新动作，抖音 APP 的“朋友”功能进行全面升级，具体玩法上，升级后的朋友关系，将独立于一直存在的互相关注的粉丝关系，用户需要主动申请添加对方成为“朋友”。朋友关系从社交亲密度上看，比互相关注的粉丝关系更高，更加偏向于传统的熟人关系。同时，抖音 APP 底部导航栏内的朋友频道也进行了改版测试，放弃了现在的视频流模式，从测试界面看，更加像微信的朋友圈。
此外，Tech 星球还独家了解到，作为字节社交初期的探索者，多闪 APP 或停止研发，仅保持维护状态。通过各大应用商店内有关多闪 APP 的版本信息查询可知，多闪 iOS 版已经有近一年没进行版本更新，安卓版则是时隔近半年进行版本优化。
对于上述消息，Tech 星球向字节跳动方面进行求证，截止发稿，暂无回应。
从多闪 APP 算起，字节跳动在社交领域的探索已有 5 年之久。期间，推出了多闪、飞聊等社交产品。这些产品在发展过程中历经波折，譬如，多闪在经历数次定位和功能调整后，下载量曾一路下滑，飞聊更是直接关停。
但字节并未放弃在社交方面的探索，而是开始转向对抖音 APP 主端社交的资源投入，推出了红包社交、视频社交等新的玩法，并在近期测试了类似微信朋友圈的新版“朋友”频道。
一位知情人士告诉 Tech 星球，抖音的社交业务发展能够提升抖音的长期天花板，目前社交业务已经被证明是抖音增长上的关键方向。
作为社交业务重要承载地的抖音 APP，能为字节社交趟出一条新路吗？
多闪停止研发，字节首个社交产品或将谢幕
2018 年，字节跳动计划推出一款基于短视频的社交产品，后定名为 “多闪”，其名字寓意为 “多彩生活、闪电记录”，希望在年轻用户群体引爆。2019 年 1 月多闪正式发布，多位字节高层为产品站台，包括时任今日头条 CEO 陈林、时任抖音总裁张楠，以及字节跳动副总裁李亮等。
在字节跳动公司 7 周年庆典上，字节跳动创始人张一鸣在演讲中首次提及多闪。他表示，对多闪的预期就是没有预期，“现在公司对多闪唯一的预期，就是不断想办法突破。”
发布后的多闪也曾一度带来惊喜。根据 QuestMobile 数据显示，2019 年春节期间，多闪 DAU（日活跃用户）在 2 月 4 日达到了 1096 万，同年 6 月到 9 月，多闪的 MAU（月活跃用户）回升到 2464 万，后期保持持续上升的态势。
但好景不长，由于多闪并未有进一步的发展，最终，原多闪账号合并至抖音账号中，多闪更像是抖音社交的一个附属功能。虽然随后的多闪还保持独立 APP 的身份，但更多的是扮演抖音社交的探路先锋的角色。
多闪先后进行过 3 次大改版，试图寻求突破。分别是 2022 年的 3.0 版本，探索相机社交；同年又发布 22.2.0 版本的重大更新，多闪在功能和界面上进行了全面升级。效仿当时流行的“反主流社交”产品 Bereal，主打限时社交玩法，整个社交以照片交流为主，用户拍摄限时 2 分钟的照片，每天会在随机时间向所有用户统一推送拍照内容，完成互动；2023 年，多闪发布 26.2.0 版本，多闪重新定位为 “多闪・抖音聊天官方应用”，更像是一款抖音版的 “微信”，在保留短视频属性的同时，加强了社交功能。
然而，不断地尝试并未给多闪带来起色。根据七麦数据显示，自多闪上线至今，其在 iOS 端的预估下载量在发布当年就曾断崖式下跌，并长期处于平均下载量之下。目前，多闪在 iOS 端，近 30 日日均下载量仅在 1500 次左右。
图注：多闪从上线至今，在 iOS 端的预估下载量走势。数据来源：七麦数据
Tech 星球了解到，多闪或停下了探索的步伐，仅保持日常的维护。iOS 端自去年 11 月开始，至今已有一年没更新，安卓端则是在半年内进行过一次优化，这对于一款上架的产品而言，极不寻常。此外，Tech 星球还发现，往年还能在字节跳动招聘官网搜索到有关多闪的招聘岗位，如今却已不见踪迹。
“如果多闪最后下架了，也并不意外，多闪在内部曾经历过多次调整，但效果并不理想，再继续投入下去意义不大，就和下架飞聊一样，大家对多闪的未来充满着不确定性，在平静中谢幕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曾参与多闪研发的小恒说道。
抖音 APP 成字节社交重要阵地
毫无疑问，目前字节的社交重心已放在抖音 APP 上，这 5 年来推出了视频通话、红包、连线等各类功能，完善抖音 APP 的社交体系。近期，更是做出了两个大的改变，一个是社交玩法更加靠拢密友社交，一个则是朋友频道进行改版测试，更像是微信的朋友圈。
早在 2022 年，抖音 APP 和多闪初次尝试密友社交玩法，推出“密友时刻”。一位抖音产品经理告诉 Tech 星球，这是一次很大的改变，一方面不再坚持短视频社交，而是以照片社交为主，并且放弃了原来用相机和朋友聊天分享生活的形式，而是启用大家同时分享生活的话题，更加强调社交双方共同参与，强化了社交的紧密联系。
随后，“密友时刻”升级为“抖音时刻”，强化对熟人社交的布局和社交新玩法的探索。
2023 年，抖音为了稳固朋友之间的社交亲密度，推出“续火花”玩法，类似于 QQ 聊天的标识培养玩法。当两人在抖音聊天超过三天，便会获得标识，这个标识就像是两人之间的一种特殊纽带。然而，如果双方超过一天没有互动，火花标识便会立马消失。这种机制既给了用户一种紧迫感，又激发了他们持续互动的动力。
抖音用户郝蕾表示，她在抖音跟好朋友的聊天火花最厉害的时候续到过 100 天，这件事就成了她和朋友们每天睡觉前、睡醒后要做的 “关键大事” 。
此番，“朋友”全面升级后，抖音社交正式进入密友社交关系。
根据抖音官方的描述可知，有别于此前互相关注的粉丝关系，升级后的朋友关系，需要主动申请添加对方成为朋友，比互相关注的亲密度更高，并会放入单独的朋友列表中，而此前的互相关注的人则迁移到“关注-互相关注”的列表中。
图注：抖音升级后的“朋友关系”界面。
用户日常所发的内容仅用户的朋友可见，成为朋友需要双方确认。抖音官方表示，升级后的朋友功能，可以放心倾诉和表达自己的想法。从产品体验上看，抖音将以前互相关注的好友和亲密朋友区别开了，抖音社交也从之前依靠互粉的社交关系，走向实质性的找朋友社交，更加向类似微信这样的传统社交看齐。
与此同时，Tech 星球还独家了解到，朋友关系升级的同时，抖音 APP 底部导航栏内的朋友频道也进行了改版测试，放弃了现在的视频流模式，从测试界面看，更加像微信的朋友圈。
图注：左为抖音目前的朋友频道，右为抖音测试中的朋友频道。
在测试版的朋友频道内，用户可以像朋友圈那样，浏览朋友们的转发评论内容，以及他们发布的视频图文内容，并进行点赞和评论，也可以将创作的视频图文内容发布至朋友频道内。可以说，抖音也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功能。
抖音 APP 能否扛起字节社交大旗？
抖音 APP 做社交有一定的优势。据中国商论杂志在《“抖音”短视频的商业模式》一文中披露，截至 2022 年 12 月，抖音日活用户超 6.8 亿，月活用户超 10 亿。从用户结构看，抖音用户以 18 岁-35 岁的年轻群体为主，其中，男女比例接近1：1，高学历和高收入群体占比比较高。
用户量大、年轻群体多、高学历高收入人群比重大，可以说，抖音 APP 占据了做社交的几个重要优势，也意味着抖音发展社交业务有很的潜力。
而且，由于社交天然的链接属性，抖音主端完善社交生态，有望为抖音 APP 内的电商、生活服务、直播等业务带来新的商业想象空间。像微信的视频号，凭借微信的社交关系，国海证券的调研报告显示其月活已达 9 亿，有利于进一步发展视频电商和团购业务。
Tech 星球了解到，抖音的有关部门已着手探索社交的商业化方向。如抖音即时通讯部门，主要负责抖音内即时通讯相关的业务开发，包括私聊、群聊、音视频通话、一起看、粉丝群等。其业务发展迅速，并且在持续增长，连接了用户在社交、直播、电商、通话等多个方面的需求。
当然，抖音 APP 的社交业务也面临不小的挑战。一方面，用户社交习惯难以改变，微信等社交平台已培养了用户长期且固定的社交习惯，人们已经习惯在微信上进行日常沟通、分享生活、工作交流等。这种长期形成的社交关系网和使用习惯，使得用户很难轻易放弃微信，转而投入到抖音社交中。
另外一方面，用户在现有社交平台上积累了大量的联系人、好友、聊天记录、社交圈子等资源，迁移到新的社交平台意味着要重新建立和维护这些关系，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对用户来说是一种很高的成本。
而且，社交市场竞争也异常激烈。近一年来，微信、QQ 不断尝试在短视频和 AI 上的突破，而支付宝、小红书、快手等平台，也纷纷推出了自己的社交功能，在社交方面发力，这些平台在不同的细分领域具有一定的竞争力，在抢占社交市场份额上，与抖音保持着竞争。
抖音 APP 能否扛起字节社交的大旗，尚有待观察。但是，如果抖音在社交方面趟出一条新路，势必将为抖音各项业务带来新的增长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