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大厂寒气逼人,北美高校却火爆论「堆」招人!

新智元报道

编辑:编辑部

今年的工业界哀鸿遍野,与此同时,高校教职圈却是一派繁荣景象。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年的 AI 市场变天了!

在以往,坊间的担忧是「工业界正在吸走学术人才」,而在如今,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前一阵的硅谷大裁员寒气逼人,而与工业界的一片惨淡相比,高校的教职市场却极为火爆。

高校教职扩招了!

据杜克大学的陈怡然教授介绍,最近北美高校的教职市场可谓是火爆异常,招人都是论「堆」的。

其中一个原因是联邦政府在科研上加大了投入。

据报道,纽约州立大学(SUNY)董事会已经拿到了来自纽约州的 1.13 亿美元拨款,用来增强对校园项目的支持,以及提高入学率和毕业率。

在这 1.13 亿美元中,有 6000 万美元将分配给纽约州立大学各校区,用于投资招生、学术项目、学生服务和提高运营效率。另外的 5300 万美元则会被用于雇用新的全职教师。

另外,疫情期间日子不好混,好些人索性回炉重造,回学校读书,希望毕业之后的就业市场能有新的机会。

然而,高校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虽然现在教职论「堆」招,但凡事过犹不及,保不齐以后泛滥的教职又会论「斤」卖。

即使真的如愿进入了学术界,高校恐怕也并不总是那么好混。

加州大学体系内的助教、研究生、博士后学者、学术研究员等,都参与了这次大罢工。

他们最主要的诉求就是——涨工资。

目前硕博研究生的最低年薪是 20000 美元,他们要求提至 54000 美元。

博后的最低年薪是 55631 美元,他们要求提至 70000 美元。

罢工组织方 UAW 工会表示,在目前的收入水平下,绝大多数加州大学的硕博生将他们收入的三分之一以上用于支付房租,很多人根本住不起市区。

目前,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助教平均年收入为 24000 美元。而市区的年租金中位数为 36000 美元以上。

是的,虽然高校教职在扩招,但并不意味着进入了高校就可以一劳永逸了。

在美国,高校也不是「宇宙尽头」的体制内,美国青椒们也依然要面对科研的压力和生活的困顿。

Nature:工业界正在吸走学术界的人才

要放在以前,事情可完全不是这样。

在 11 月的硅谷大裁员发生以前,那时我们经常听到的担忧是「大型科技公司正在从学术界吸走 AI 人才吗?」

比如,Nature 在 10 月发表的这篇文章就表示,AI 人才向工业界的转移,引起了人们对学术界科研人才短缺的担忧。

文章地址: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2-03214-5

作者在文中提到,大型科技公司用丰厚的待遇招兵买马,而那些 AI 人才又为这些大公司带来新兴的技术突破。

在 2021 年的一项研究中,作者梳理了 2000-2020 年之间发表的近 800,000 篇 AI 论文中研究人员的隶属关系,发现过去十年中,学术界的顶尖研究人员流向工业界的人数在稳步增长。

也就是说,学术界人才正在缓慢地流失。

论文地址:https://arxiv.org/abs/2102.01648

研究表明,仅 2019 年一年,就有 400 多名研究人员从大学离开,到科技公司工作。

而从工业界向学术界转型的,只有 200 多人。

这篇论文的作者 Roman Jurowetzki 是丹麦奥尔堡大学的数据科学家。他表示,进入工业界的研究人员往往是其所在领域的佼佼者。

他们往往拥有丰硕的学术成果,且影响力非常之高。

Jurowetzki 发现,这些科研人员在跳槽前,每篇论文的引用次数是留在学术界那些人的三倍多。

他推测道:「大公司就是瞄准了那些最有学术影响力的科研人员,打算在他们的巅峰时期,把他们挖走。」

这些 AI 人才进入了更有优势、平台更高的大厂,应该会更好地发光发热了吧?

并不是。

Jurowetzki 发现,一旦这些研究人员离开学术界,他们的论文引用率就会趋于平稳或略有下降。

平均来说,相较同行,这些离开学术界的研究人员的引用率每年会平均下降大约1%。

为什么呢?很明显,工业界和学术界的「潜规则」并不相同。

进入大厂后,研究人员虽然仍会继续发表论文,但他们会更加谨慎。

因为他们需要注意保护自己和公司的知识产权,所以就需要采取一些手段,比如隐藏分析数据集的具体方法。

IP 是保住了。但这么做的后果,就不可避免地导致了知识的「私有化」。

在《自然指数》追踪的 82 种主要自然科学期刊上,大厂等商业机构发表的人工智能论文比学术界少得多。

在 2015 年至 2021 年,只有谷歌母公司 Alphabet 一家商业公司的发文数量跻身全球前 100。

如此低的产出,让人们不禁发问:大科技公司虽然吸纳了很多 AI 人才,但他们在公共领域究竟做了多少贡献呢?

同时,科研人员在转入科技公司时,也可能会失去一些「学术自由」。

当定义标准的权力掌握在大科技公司手上时,就会出现很多问题。

当然,这种「学术自由」的困境也并不仅仅发生在工业界。

在学术界,很多科研人员也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在选择课题和给项目拉赞助之间, 找到一个平衡。

大学的人才流失了,学生谁来培养?

这种学术界的人才流失,除了会造成知识的垄断之外,也会对学术界造成切实的长期损害。

在 2022 年的一项研究中,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经济学家 Michael Gofman 等人追踪了北美的 211 名从学术界跳槽到工业界的 AI 人才。

他们发现,一名大学科研人员的流失,会使未来六年内大学生成立初创公司的数量减少5%。

Gofman 忧心忡忡地说:「虽然现在大学里的研究人员非常具有创新性和生产力,但未来几年的创新人才,还是断档的。」

的确,当一所大学无法与谷歌抗争时,我们是否牺牲了人工智能的长远发展?

这种影响在人工智能的子领域——深度学习中尤为明显。

越是新兴的学科,越需要优秀的研究人员的指引。

他们的知识,是下一代学生获益良久的财富。

人工智能对人类的意义无须赘述。而这个领域的领军人物,没有谁不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的。

正是大学的存在,使莘莘学子不必累土以筑九层之台。如果 AI 人才都忙着跳槽了,又有谁能指导下一代学生呢?

有钱有资源,科技大厂太诱人

斯坦福大学的政策分析师 Terah Lyons 表示,如此多的研究人员跳槽,并不是奇怪的事,毕竟科技巨头开出的薪酬是实在太令人心动了。

匿名数据网站 Glassdoor 显示,谷歌高级科学家的总年薪的中位数约为 27.4 万美元(约合 196 万人民币)。

而 Lyons 说,一位优秀的人工智能科学家要求的薪资会更多。

面对大厂提供的「令人心动的 offer」,学术机构实在很难匹敌。

在以前,大厂给的钱多,时间还自由。

谷歌软件工程师 Sarah 曾自述,自己早上七点半到十一点半之间,是可以自由分配的,起床后喂猫、吃饭、化一个精致的妆才开始一天的工作。

而且不光是钱的问题,大公司还有一个吸引力,就是独有的大型专有数据集,包括用户数据和搜索数据。

搞 AI 的都明白,这是开发者梦寐以求的宝藏。

当然,还有一些跳槽的人,只是想换个环境。

「很多研究人员对学术政治感到极其厌倦。当你在行业内可以做到领导的位置,这就非常吸引人了。」

然而,硅谷大厂开始裁员了……‍

不过,最近的硅谷大厂员工们,很多都笑不出来了。

最近几周,大厂们轮番上演「毕业」大戏,硅谷技术精英们的心情也跟坐过山车一般。

推特、Meta、亚马逊、Salesforce、Stripe 等大厂,一个都没逃过。

从近日的股东信来看,苹果的裁员也不远了。

谷歌的大股东、TCI 的总经理 Christopher Hohn 昨日谷歌的 Pichai 写了一封信,称谷歌也该裁员了。

他提到了这个硅谷的「公开秘密」:无论在谷歌、Meta、推特或 Uber,你都可以用少得多的人,实现差不多的收入水平。

有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现在的硅谷大厂员工身价,比起正常水平,其实溢价了很多倍。

推特的码农们,已经开始陪马斯克「并肩奋战」至深夜了。

看来,大厂的科学家们,一时是快乐不起来了。

参考资料:

https://weibo.com/2199733231/MfbKN0Cb3

https://news.stonybrook.edu/university/governor-announces-113m-in-state-funding-to-increase-suny-enrollment-college-completion-rates/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d41586-022-03214-5